王海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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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恋 第七章 一个叫周蓉的女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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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假快要结束的时候,乐洁给我来了个电话,约我出来,还让我随便带一个男孩。我问干吗,她神秘兮兮的不肯说。我猜没好事,但也答应了。当然在乐洁面前,我不能带一个太优秀的男孩过去。于是我想到了“花哥”。

那天,风和日丽,广场上游人如织,鸽子齐舞,一派大好景色。我和“花哥”整整等了半个多小时,乐洁才姗姗露面。

乐洁边上还跟着一个女孩,眼睛不大,鼻子也不挺,但搭配起来却很好看。那女孩的个子比乐洁高一点,长发披肩,走起路来,长发会一飘一飘的。我猜到乐洁想干什么,原来她想给我介绍朋友认识。而“花哥”却很激动,不住地在我耳边说“漂亮!漂亮!”

乐洁大大方方地把那个女孩子介绍给我。原来她叫周蓉,是乐洁的高中同学。现在也在我们学校,读的是英语专业,和我在一个校区。

“怪不得好象在哪儿见过。”我喃喃道。

据乐洁说,周蓉待人热诚,心地善良,反正人是好得不得了。但在我们面前,周蓉却是非常腼腆,话也不多。

乐洁让我自我介绍。我只说了两个字“单城”。然后乐洁就补充,说我有才气呀,文章写得好,做事有魄力,做人更没得说等等,直听得我头皮发麻。

“这位是?”乐洁指着“花哥”问我。

“噢!”我马上介绍,“这是花麒廷,我的大学同学。跟我一样读外贸的。”

“花?!这姓倒很少见嘛。”乐洁道。

当我轻轻告诉她,他就是“花哥”的时候,乐洁马上醒悟,连说久仰,久仰,直把“花哥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知乐洁久仰他什么。

“OK!都认识了,那我们走吧。”说着,乐洁把周蓉推到我身边。

我看着乐洁,她眨眨眼睛,我又好气又好笑。

打保龄球的时候,乐洁不住地和“花哥”说话,那我只能和周蓉在一起。

周蓉一开始还比较腼腆,熟悉之后就放开许多。我们谈论的话题中大都和乐洁有关。不一会儿,我就知道了许多乐洁以前没有跟我讲过的故事。我也告诉周蓉一些事,譬如那次我们到山里去的时候发生的趣事。

“乐洁人挺好的,很能干。以前在我们班里可是老师面前的一大红人。”周蓉道。

我说:“你也不赖呀!人以群分,你既然是乐洁的朋友,我相信也差不到那里去。”

“你这么说,是在夸你自己吧。”周蓉笑道。

她看看乐洁,然后问我:“你是不是喜欢乐洁?你不想追她吗?”

我一面惊讶于她敏锐的观察力,一面又故作镇定,笑笑,说:“我当然是喜欢她才和她交往的,但这种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。因为我们当初就说好了是做朋友的,所以就是现在这样喽。不是也挺好吗?!不瞒你说,我和她交往已经有半年多了,如果要发生的话,早就发生了,哪还会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呢?”

周蓉沉默不语。

我继续说:“其实你我之间也挺投缘的,我们也完全可以成为好朋友啊!”既然都出来了,而且乐洁有心安排我和周蓉见面,那总要装得象一点,给人家一点面子吧,我这么对自己说。

周蓉看了我一眼,沉吟半响,没有作声。我环顾四周,想找些话题。第一眼看见“花哥”笨拙地将保龄球丢出去,保龄球轰的一声砸在球道上,然后歪歪扭扭地滚到旁边的沟里。接着就看见边上的服务生小姐皱皱眉头,一副心疼的样子。我再转头,看到了吧台。

“你想喝点什么?我给你去拿。”我问周蓉。

“随便吧。”她说。

于是我拿了一杯红茶,一杯绿茶和两听可乐回来。

周蓉拿起红茶,说了声谢谢,然后很奇怪地看着我: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红茶?”

天晓得。

我拿这红茶原本是给乐洁的,乐洁最喜欢这东西,而我给周蓉准备的是可乐。没想到阴差阳错。我只能笑笑说:“感觉上吧!”

我把可乐给乐洁和“花哥”,乐洁推在一边没有喝。

我打个全中回转身时,看见乐洁正和周蓉说着什么,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,而且都在笑,一个是不怀好意,一个是羞羞涩涩。这时我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,就象关在笼子里拔光毛的公鸡,给人算计着又做不得声一般。

晚饭后,乐洁让我送周蓉回去,说周蓉家住得远,一个人不安全。

我答应了,问她,“你怎么办,不要我送吗?”

乐洁指指“花哥”说不用了,末了,小声警告我,不许把她的地址和电话告诉“花哥”。我也笑着答应了。然后四个人分道扬镳。

我把周蓉送到离她家门口不远的地方。互相交换了地址和电话,说了些“开学见”之类的话后,我就回转身,呼口长气,如释重负地走了。

没几天就开学了。班里一下子冒出了不少事。班上两个重病号中那个得肌肉萎缩症的也回来上课了,班里给他开了个欢迎会鼓励他勇敢面对生活,迎接新的挑战。后来系里收到两封匿名信,指控班上团支部书记的种种不是,要求系里撤换。张老师把我找了去,要我好好和同学们说说,有意见可以当面提,不要搞这种东西。我又不知道是谁寄的,让我和谁说呢,最后我左右为难,弄得一肚子火。

而施磊和黄雅芸这对欢喜冤家从山里回来没多久就散掉了,没想到春节一过,两个人又好上了。这两天施磊天天熄灯后很晚才回来,洗脸理床,响声震天,往往把我们从睡梦中弄醒。寝室里人人意见都很大。跟施磊说了几次,他还是我行我素。

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,睡觉前打了他的拷机,让拷台小姐留言。

“麻烦你告诉他,说他老婆让他早点回家睡觉,不要在外面泡妞。”我瞎编一通,其他人都笑了。

“对不起,先生。我不能这么给你留言。”拷台小姐甜甜的声音从电话线那端传来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们台里有规定,这种不文明的言语我们不能传。”

“那怎么办?”我假装着急说,“她老婆确实让我这么说的。”

“实在抱歉!”

“那这样吧。你找个意思差不多的给换上,可以吗?”我把这个难题给了拷台小姐。

拷台小姐想了想,回答说:“这样,先生,我这么留言行不行?就说‘您老婆让您早点回家,不要在外面逛街了。’”小姐在说“逛街”的时候,特别加重了语气。

“行!行!谢谢啦!”我马上挂掉电话,怕晚一点我就要笑出声来。而身后那群人早就笑得滚在了床上。

没多久,施磊就噔噔冲回寝室,嘴里还嘟囔着:“谁呀?这么晚还打拷机,不知道现在外面公用电话都关门了吗?”他看也不看我们一眼,抄起电话就复台。

“神经病!”施磊最后骂了一句,挂上电话。转头时看见我们每个人都在盯着他看,脸上似笑非笑的,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于是挥着拳头朝我们冲过来,结果被我们集体制服。

后来“老婆回家”的故事在班里就流传开来,施磊也就收敛许多。

开学的第二个星期,周蓉电话问我有没有一本外贸学院出版的《外经贸函电》的书。我说有,现在我正读着呢。她问能不能帮她借一本,她有个高中同学,正在自学考本科,读贸易的,现在需要这本书。我说没问题,我给你送来吧。她说不必了,她自己来拿。于是那天吃晚饭的时候,周蓉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现在寝室门口,惹得寝室里的一帮男人大呼小叫的。

我把书给了她,然后问她吃过饭没有。她摇摇头,于是我很有风度地请她吃饭。席间,她说她已经报了计算机中级考,但她对计算机一窍不通,她知道我的辅修专业是读计算机的,所以想麻烦我教她。我说朋友之间不麻烦,应该的,而且正好你也可以教我英语呀,我们可以取长补短,互相帮助,共同前进嘛。

于是从那天开始,每天晚上,我都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相陪,再加上这个女孩温柔有加,日子一久,难免生些情愫。

我这个人有个毛病,就是喜欢写东西来言情述志。可能是学贸易的,所以我一直认为口说无凭,而白纸黑字落下凭证,以后万一有问题,赖是赖不掉的。但是上次写给乐洁那篇散文后,我就再也没有拿起笔来写些东西。但这次,周蓉的出现又一次让我动起了笔。我一口气写了好几首诗。

在这些诗里,我用虚幻的手法勾勒出一种令人神往的意境,没想到,效果奇佳。周蓉读了这些诗后,默默地看着我,眼睛散出诱人的神采。那晚,她静静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,而我则静静地吻着她。虽然这不是我的初吻,但却是我第一次如此安静幸福地去吻一个女孩。也许是一个真正的吻。

就这样在短短的二个月里,从自习开始,我和周蓉的关系按大学爱情的既定程序一步一步地发展起来。

在我看来周蓉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。人不难看,而且脾气也好,善解人意,有时我还没有开口,她就知道我要讲什么了。但不管我和周蓉如何亲密,我的内心深处总有些疙瘩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,就是不舒服。

自从有了周蓉以后,我就很少和乐洁来往。期间乐洁给我来了两封信,先瞎吹了一通,然后问我近况如何。我怕周蓉误会,也没有回信。后来在周蓉生日那天,我才又见到了乐洁。

周蓉的生日在五月份。那天她在家里请了一群高中时候老同学来聚会庆祝。开始我说我不去了,都是你以前的同学,我去没什么名堂。周蓉说怕什么,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。我被她逗乐了,后来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也就同意了。

那天来了不少人,大多是女孩子,乐洁也在其中。另外还有两个男人,都是周蓉那些个小姐妹带来炫耀的男友。

我们三个男人互不认识,开始时大眼瞪小眼地象傻子一样坐着,让那些女人评头论足。好在其中有一个已经开始工作了,见过些世面,很快就反应过来,说了些客套话,于是我们的距离稍微近了一点。他拿了包烟出来问我抽不抽,我摇摇头谢了。他就转问另一个男生。那个人接过烟抽了起来。没多久,我就被烟熏得难受,于是起身换了个地方找乐洁说话。

乐洁在看《家庭》杂志。

“嘿!杂志拿倒了!”我逗她。

“哟!是你呀,大忙人!”乐洁没好气地跟我说话。

我笑嘻嘻地坐下,说:“你别这样。我们都好久没见了。”

“是啊!有了新欢就不要旧友了。”乐洁眼睛盯着杂志,看都不看我一眼。

“你这话说到哪去了。我怎么会忘了你呢?这不来看你了吗。再说了,你也不是不知道,周蓉她心眼小。我也得注意着点,你说是不是。”

乐洁看我认真的样子,噗嗤一下笑了出来,道:“逗你的,瞧把你急得。”她顿了顿,然后问我:“怎么样,蓉蓉不错吧?”

“嗯!是个不错的女孩子。出得了厅堂,下得了厨房。但是,”我停了一下,看了看乐洁,说,“怎么比得上你呢?靓女加才女。”

乐洁脸一红,呸了一声,然后把杂志摔在我胸口,对着周蓉喊了起来;“蓉蓉,你快来管管你的单城,他又欺负人了。”

周蓉来到我们面前,笑着说:“他做什么坏事了?”

“我没有。”我一脸无辜。

“别理他,咱们走。”乐洁起身勾住周蓉的胳膊,走到那帮小姐妹里面去了。

对面两个男孩冲着我直乐,我白了他们一眼。

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,那帮小姐妹要周蓉许三个愿望,并且要当众说出一个愿望,然后把另两个愿望说给她们中间的一个人听。周蓉照做了,当众说出了第一个愿望。

“我希望我能够学业有成,一帆风顺。”四周掌声一片。

然后她把后面两个愿望说给了乐洁听。其他人追问是什么,乐洁密而不宣,说要保密,然后看着我笑了。于是我知道这两个愿望其中一个一定与我有关。

吹完蜡烛,她们还不许开灯,说要看我给周蓉的礼物。我说我早给了,是条小方巾,现在就围在周蓉的脖子上呢。周蓉也这么说。但那帮女孩就是不信。我双手一摊,也没有了办法。

“那怎么行,女朋友过生日礼物也没有!”“是啊!一点诚意也没有。”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说。最后她们决定下来要我当场周蓉一个吻算是赔礼,才能放过我。

“不行!不行!”我连忙摆手。这时我才明白刚才那帮女孩叽叽喳喳原来早有密谋。周蓉也满脸通红,连说不行,但还是扭不过她们。

我看看乐洁,她笑嘻嘻地躲在边上看热闹,再看看周蓉,在那帮女孩的簇拥下,满脸通红,欲迎还拒的样子,于是把心一横,飞快地在周蓉脸颊上轻轻地一吻。

这时,四周女孩尖叫声不绝,其中还有一位双手合在胸前,说道:“好--幸--福,好--浪--漫--耶!”她这个“耶”字拖得很长的音,极具效果。众人一片哄笑。

我心中有点窝火,但看着周蓉羞搭搭的样子,便不再言语。

后来就是一些很无聊的事。女孩们说着她们自己的事,我们三个男的坐在一边,也没有什么话题,各顾各的。很快周蓉父母的电影就要散场了,我们匆匆整理了一下,也散了。

周蓉上来和我打招呼,我没有理她就出了门。

出门没多久,乐洁就从后面追了上来,拍拍我的肩膀,说:“怎么了?今天晚上你好象不大开心的样子。”

“没有,我很开心啊!”我说。

“还说呢。你的额头上明明白白、清清楚楚写了三个字——‘不开心’。”乐洁指着我的额头,调皮地说道。

我被她逗乐了,顿时气氛也好了不少。

我问她:“今天晚上吹蜡烛时候的主意是不是你出的?”

“哟!我当是为什么呢?原来为这个不开心啊!”乐洁笑了,“这可不是我的主意,你别赖在我的头上。”

她顿了顿,接着教训我说:“不过你这人也真是的,心眼比我们女孩子家还小。不就吻一下吗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谁知道你底下吻过蓉蓉多少回?”

我争辩道:“那不一样。”但怎么个不一样法,我也说不明白。

“好了好了,不说这事了。”乐洁摆摆手,不和我说话。

我跟在她边上。

乐洁的头发留长了不少,在晚风中轻轻地飘动,把一股沁香送入我的鼻中。我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感慨。

“我送送你吧?这么晚了,我不放心。”快到车站的时候,我对她说。

乐洁想了一下,没有拒绝。

车上的人不算太挤,我和乐洁躲在车箱的尾部。

“你应该对蓉蓉好点,真的。”乐洁轻声对我说,“刚才的事又不是蓉蓉的错,你也不用使脸色给人家看嘛。”

“我这人就是这样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乐洁沉默了半响,说:“其实有个人喜欢你已经很不错了。你不要太挑剔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没有看我,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
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:“你知道吗?蓉蓉失过恋。以前她也有过一个男朋友。蓉蓉十分爱他。那个男的一开始对蓉蓉也挺好的,但后来又喜欢上了别的女孩。蓉蓉为此伤心了好几个月,人也变了不少。所以你应该对她好一点。你知道吗?”

我说:“这些事应该周蓉亲口告诉我比较好,而不是你。”

乐洁淡淡一笑,道:“我了解蓉蓉。她是那种很容易投入的女孩,也是那种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的女孩子。这些事如果你不问的话,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
我点了点头。的确,和周蓉相处的这两个月里,她的事我确实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。她能够猜透我心里的想法,但我却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,要些什么。有时候她明明有话要和我说,但一开口说不了几句又转了话题。我当时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,还把这当做是女孩子的一种矜持,现在我终于明白了。

“那周蓉应该需要一个能够体贴她,照顾她,给她温暖的人。而不是我。当初你怎么会把我们两个拉在一起呢?”我问乐洁。

乐洁又陷入沉思中,过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看着我,眼神有点异样。我的心念一动,突然有一种要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,但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
“责任!”乐洁缓缓说出这两个字,“你有责任感。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把周蓉介绍给你的最大原因。我知道,只要蓉蓉是你的女朋友,无论在什么情况下,你都不会离开她的。其实蓉蓉不需要什么甜言密语和花前月下,这些她以前都有过,而且也都伤害过她。有人能够陪着她,不离开她,这才是蓉蓉所需要的。而你正好能够给她这些。而且我看得出,蓉蓉真的很喜欢你。”声音轻柔但语气坚决。

我心里不禁一颤。责任,这个我曾经引以为豪的东西,现在居然变的那么具体,那么沉重。我简直有点受不了。

“就这么简单?!”我不相信。

乐洁点点头。

我暗自摇摇头再也没有说话,径直把她送回了家。

第二天晚上,周蓉又来找我看书。这天晚上,周蓉特别温柔体贴。后来她向我道歉,说昨天晚上那群女孩太疯了点,做事没有分寸,让我别放在心上。我说早就没事了,大家开心开心也是应该的。况且你是我女朋友,不吻你吻谁啊。她脸一红,温存倍加。

之后,我和她说了一些事,把我以前高中时候的事告诉了她,把陆瑶的事告诉了她,也把我的初吻告诉了她。

周蓉开始觉得很奇怪,后来就笑嘻嘻地对我说:“其实你不用告诉我这些。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,我不会吃你那个陆……”

“陆瑶。”我提醒她。

“对。那个陆瑶醋的。你就放心吧。”说完,还送过来一个甜甜的吻。

我原本是想抛砖引玉,让她也把以前的事向我诉说一番。但听她这样说,后面的话我也就放在心里,没有说出口。

施磊这回有麻烦了。原来黄雅芸和施磊散了以后,又在外面认识了一个男孩,个头大大的,但背景好象不是太好。黄雅芸也因为这和他分了手,又吃起回头草,但是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又没有断干净。这几天,那个男孩找上了门,要和施磊把话说说清楚。吓得施磊寝室里都不敢留,一下课就换两辆公交回家,然后骗他老妈说,宿舍里流行红眼病不能住,他老妈倒也信。

过了个把星期,施磊以为风头过了,又搬回寝室住。那天晚上,我们几个在宿舍里打牌。八点多的时候,施磊说肚子有点饿,于是下楼去买方便面,让我们等他一会儿。但我们左等右等,就是不见他上来。过了好久,施磊手里拿了包面,肿着个脑袋上楼来。衣服拉了条口子,还掉了只拖鞋,赤着脚一瘸一瘸的。

我们问他怎么了。他说他也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。他在小卖部买完面,回宿舍的路上,有好几个人拦住他。领头的那个问他叫不叫施磊,他嗯了一声,还没有说话。那些人的拳头就劈头盖脸地上来了。他当然得还击啦。于是他用脚踹,据他说还踹倒一个,但拖鞋也是在那个时候踹飞掉的。最后踹不了了,跑总可以吧。于是他冲出重围,以从没有用过的速度跑回宿舍。

“花哥”走到窗口看了一眼,说下面没有人。

我们问他为什么不呼救。他说忘了。

“算他们走得快!”施磊恨恨道,“哼!肯定是黄雅芸的那个男人。妈的,我以后再理那个婆娘,我施大爷名字倒着写。”然后他气乎乎地泡面。

大家都在劝他,有的还帮他上药。

我却在边上想,这小子挺有能耐的,被人打成这样,衣服也烂了,鞋子也掉了,可他手里那包价值两元钱的面倒抓得蛮牢的,居然没有当作自卫武器给砸掉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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