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海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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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恋 第九章 别离 下一章
施磊和黄雅芸最后还是分了手。据说这次分手和那个野蛮的打手没什么关系,而是他们到后来发现性格不合。

很多爱情教科书上都说过,男人找女人,女人找男人,其实都是在找自己的另一半。眼睛大的要找眼睛小的,性格外向的需要性格内向的,脾气坏的一定要有脾气好的人才能忍受,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两个都是火爆脾气的人能和平相处下来。

施磊和黄雅芸大概就属于这种类型的不和。施磊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男人,而黄雅芸也是不拘小节。开始的时候,甜言蜜语使人盲目,两个人都以为对方的相似是一种亲近,再加上施磊挨揍的事也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两人的关系。但是时间一长,两个人就开始看不惯对方了。一个认为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,一个认为女人要温柔细心,结果既没有怜香惜玉的事情发生,也没有温柔细心的感情流露。于是劳燕纷飞,各奔东西。

后来施磊跟我说,找女人一定要看清楚了才能上,只被表面的东西所吸引而匆匆忙忙地把感情投下去,到头来只是害人害己。

“老兄,真的很羡慕你。有一个那么温柔体贴的女友。好好珍惜呀。”他说。

我淡淡一笑。如果按照上面那个理论来说的话,无论从性格爱好,还是脾气习惯上来讲,我和周蓉都应该是最般配的一对,而事实上我们确实也相处得非常融洽。每次她都用宽容的胸怀来包容我的过错,而每次也正是她的宽容融化了我孤傲的心。我承认我认识和交往过许多女孩子,她们有的活泼,有的精干,有的温柔,但没有一个能象周蓉那样和我如此地相容,如此地默契。

也许这就是爱情吧,我想。

这两天,周蓉似乎一直有心事。开始她不肯说,后来经不住我的追问,就告诉了我。原来,周蓉的父亲是学医的,在心血管方面小有名气,加拿大魁北克省一家大医院向他发出邀请,希望他能到那儿去工作,并且答应能帮他及家属办理移民等一切手续。周蓉的父亲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,所以答应了,目前,正在办理赴加手续。

“如果我父母都去的话,我不大可能留下。”周蓉低着头说道。

我的胸口如重锤击过一般,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“我不想去,我真的不想去。不想就这么离开你。”周蓉紧紧地抱住我,把脸贴在我胸口上,喃喃道,“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”

我的脑子里一片茫然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,只能说:“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。如果你放弃了,我也会为你惋惜的。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,其实我也一样舍不得你走。只是如果你还能回来,我们还能见面,你我之间还能有感情的话,我愿意等你。相信我,不管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你。”

周蓉有点哽咽道:“你别这么说,我不会走的,我一定不会走的。”

我看着她迷人的眼睛,叹了一口气。

我们已经是大四了,不比大一大二那般悠闲无事。临进十二月的时候,我们这些人都开始蠢蠢欲动,为将来工作的事情而忙碌奔波。以往大学毕业生都是国家包销,虽然有可能把你分到边远地区的小厂当个助理工程师,但毕竟也是有碗饭吃,旱涝保收,也不用费什么心事。现在就不对了,国家对我们屁事不管,一脚把我们踹开还美名其曰“走向市场”。

谁知道这个市场一年不如一年,招人的越来越少,要求却越来越高,再加上国际上不时来点金融危机什么的,吓得那些企业,明明没有什么大事,也装出一副受了危机影响样子,今天辞人,明天下岗。弄的我们这些还没有上岗的人心惶惶。

每个星期我都要赶场子应聘,在人才市场上与那些个企业玩猫捉老鼠的游戏。开始还抖抖缩缩的,递个简历都会脸红。后来也就混出了经验,进场以后,看见人挤成一堆的,那准是个好单位没错。于是也拼命往里挤,在快要挤到招聘人员面前的时候,就得眼明手快地将简历材料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丢,然后飞快地转过身,顺着人流再转出来。这时你不用担心你的简历别人会收不到。一方面招聘人员根本不会有时间看是谁将这些纸头飞到桌子上来,因为这样的纸头接二连三地会飞来。另一方面,站在招聘人员面前虽然据说能混个脸熟什么的,但是后面涌来的人流会把你挤得窒息,危险性实在较大。我就这样试过好几次,而且屡试成功。只是那些个要我的单位,其素质都不是太高,面试下来也没有兴趣。所以还得继续我的“飞鸽投书”。

十二月的时候,上海市劳动局举办了一个大型的人才市场,据说有上百家单位和近万个职位等着我们。诱惑实在不小,于是各路人马都纷纷摩拳擦掌,等着一搏。我自然不能落后,带着精心准备的材料就进了场。

原本是要和周蓉一起来的,但是现在她家里移民的手续办得正红火,她走或不走还没有定数,她也就不急着找活。再者,她有个留学美国的同学这次回来过年,正好约了她今天碰面。所以我就单枪匹马,落了单。

人多我是预计到的,但多成这样却是我没有想到。上海交通的拥挤应该是全国闻名的,有人曾做过测试,说拥挤的车厢里每平方米里能放下二十三只脚。但那只是形容不足二十平方米的车厢,而现在我看见和感受到的是这里每一平方都能放下二十三只脚。你只能顺着人流走,如果一步小心被挤了出去,不马上转身的话,你就会被逆向而来的强大人流掀翻在地。看到这种情形,我不由感慨上帝造人之时赋予人的弹性和韧性。

在这种场合下,我的“飞鸽投书”失去了功效,只能老老实实、满头大汗地挤到台前,恭敬地递上材料,然后让招聘人员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,问一些极其简单愚蠢的问题,最后再让他会决定是否留下我的简历,换而言之,就是我挤进去的辛苦会不会白费。但通常情况下都这种辛苦都是以白费而告终的。所以整个上午我只投出四份材料。

参照以往的成绩来看,这个数字实在不怎么样,但比起一些外地学子可是要好上得多。这是我亲眼看见的。

在一个集团公司的摊位前,排在我面前的是个女孩子,长得有模有样。主考官看了她一眼后问她:“你是外地人的吗?”她说:“是。”那个主考官就说不考虑外地生源。女孩子说:“我成绩优秀、能力强,多次荣获奖学金,您看看我的履历吧!”主考官笑着指了指一堆一尺高的履历表说:“你看,我已经收了这么多上海生源的简历,选出两、三个肯定没有问题,如果要再收外地生源的简历,我看就没有必要了。”那个女孩顿时哑口无言,只能悻悻而归。

我虽然对她极富同情心,但是这种场合下不是鱼死就是网破,所以轮到我的时候,我就改变策略,跟主考官用上海方言交谈起来,两句话一说,他就很爽快地收下了我的材料。唉!这个世道。

在IBM的摊位前,我意外地碰见了乐洁。那时我正在费力地往里面挤,而她正好也在费力地往外挤,擦肩而过的时候,我只对她说了一句“等我”,结果我出来的时候,乐洁果然在等我。

她本来是和一个朋友一起来的,后来两个人挤散了。我说,正好我也一个人,这下可有个伴了。乐洁笑着说好,于是我们就在了一起,一起挤进挤出,一起买盒饭,然后再一起挤进挤出。

乐洁的运气没我好,下午有五家公司要了我的材料,但乐洁只有两家,气得她大骂这个社会搞“性别歧视”。我跟她说,你也别发这么大火,这个社会就这么现实,谁让你是女生,而我是男生呢。

乐洁偏不信这个邪,临退场前还投了一家单位,好象是搞食品贸易的。起先,他们要求必须有多少多少年的经验,对乐洁的履历不理不睬。乐洁就和他们铆上了劲,问他们在大公司里实习算不算经验,组织策划大型社会活动算不算经验。几个回合下来,人家居然收了她的材料。由于就要退场的缘故,人少了许多,那家单位也就有那么一点时间把乐洁的履历看了一下,没想到竟然来了兴趣,谈到后来就问乐洁什么时候能上班。乐洁朝我眨眨眼睛,那神情仿佛在说,怎么样,不比你差吧。我在边上偷着乐。

最后,乐洁还是没有接受那家单位。问她为什么,她说看不上人家单位,那么小,待遇又不好。我就问她,那你为什么还要投材料给人家呢。她回答说,一是不服气,二是实在看不惯那些个单位对我们这些学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找个机会也逗逗他们,出口气。我真是哭笑不得。

从展览中心出来,已是黄昏时分,我们两个走在南京路上,没多久就逛到了“绿怡坊”的门口。

抬头看到“绿怡坊”这块招牌时,我们两个都会心一笑。

“很久没有进去坐过了。最后一次进去是什么时候呢?”我问道。

乐洁笑了笑,说:“应该是在你认识蓉蓉之前吧!”

我想了想,点点头说:“应该是年初的时候。对,一月十五日。我记的很清楚,那时你穿的可没有现在这么时髦成熟,那时你裹了件羽绒衫,象头熊似的。”

“是吗?我没有印象了。”乐洁道,“不过你居然敢说我象头熊。毁我清誉,你说怎么办?”

“挑日子不如撞日子。那就进去坐坐吧,请你喝杯茶,算是赔罪喽!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,乐洁就推开了店门。

老板一见是我们两个,就寒暄说,两位好久没有来了,欢迎欢迎。于是我们就坐在了靠窗的老地方,老板也依旧端上两杯热红茶。

坐定后,我笑道:“没想到,你这人也挺无赖的。每次和你出来,你总能摆出一大堆理由让我请你。什么时候你也请请我呀!”

乐洁道:“不能这么说。以前让你花钱是锻炼你,免得以后碰上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应付。现在请你花钱,是要你识相。你自己说,你和周蓉认识谁的功劳最大?”

她顿了顿,接着道:“再说了,男孩子请女孩子天经地义的。你想坏规矩吗?”

“我哪敢?”我叹气道,“你看你,我才说了一句,你给我扣了这么些帽子。算了算了,再说下去,我又要里外不是人了。”

“这是你自己说的,我可没有说过你里外不是人。”乐洁咂了一口茶,斜着眼睛看我,似笑非笑的样子,妩媚动人。

我不禁砰燃心动,但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,感慨道:“你呀!真得什么时候有个人来管管你才好。”

乐洁脸红了一下,呸了一声。

“看你这样子,好象有中意的人选了嘛。呵!跟我说说,他什么样,是不是跟我一样高大威猛,英俊潇洒。”我装模做样地挺了挺胸。

乐洁在我胸口上敲了一下,笑出了声,说:“什么呀?”

突然之间,她停住了,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。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也呆住了。

在茶馆的一角,坐着周蓉和她那位从美国回来的朋友。周蓉直直地盯着我们看,脸色惨白,一言不发。

她的位置正好在一盆艺术盆花的后面,单从我们这里望去,很难发现她,但她却是一回头就能把我们一览无余。而且看她的神色,似乎我和乐洁一进门的时候,她就认出了我们。

三个人就这样看来看去,僵在那里,气氛极其尴尬。我被周蓉锐利的目光看得抬不起头,最后只能硬着头皮,挤出笑容,喊了她一声。乐洁也恢复了过来,忙招呼周蓉。

周蓉没有应声,可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,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,但奇怪的是,我竟然没有发现妒嫉。

我站起身向她走去,想跟她解释一下。周蓉却突然和那位同学打了声招呼后,抓起椅背上的坤包,撞开我,冲出了店门。我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,回头看看乐洁,只见她撇了撇嘴,意思让我追出去。于是我不加思索地也撞开了店门。

周蓉还没走多远,我几个大步就赶到她的身边,拉住了她。她一言不发,倔强地用力把我的手甩开,然后跑了起来。我又赶上她,抓住她的手臂,这回用了点力。周蓉没有能够甩掉,于是我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。

“你弄疼我了!”周蓉叫道,两只肩膀还在不停地扭动,想挣脱开来。

“你听我说,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和乐洁只是在路上遇到的。我们真的没有什么……”我想让她安静下来听我说完,但还是没有成功。

周蓉趁我松开手的时候,挣脱出右手,然后就用这只右手在我的左边脸颊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,清脆响亮的一巴掌。

我整个人一下子糊涂了,没有思想,没有感觉,没有了生命。

周蓉也呆了一下,但很快趁我一愣的时候,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,然后车子一溜烟而去。

我回到“绿怡坊”的时候,乐洁没有走开,还在老位子上坐着。

看见我回来,她就惨惨一笑:“看来,我们的朋友只能做到这里了!”

我细细回味她这句话,突然一种悲切之感油然而生,眼眶顿时模糊起来。于是赶忙低头喝茶,不想让乐洁看见我失态的样子。

但是乐洁还是看见了,看见了我脸上血红的手印。她一声不响,只是低着头静静地摆弄着杯子,好久才又说话,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句“对不起”。

“对不起,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。蓉蓉很少这个样子,看来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。你回去千万要好好劝劝她,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。真的,你千万要好好跟她解释。”

我强装一笑,悲戚地说:“其实你没有错,我也没有错,周蓉她也没有错,我们都没有错。错只错在我们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。”

乐洁沉思了一会,突然问我:“你知道蓉蓉生日那天许的愿望是什么吗?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她说,希望能和你白头偕老,永不分开。”乐洁轻轻道出了周蓉说给她听的愿望。

白头偕老,永不分开!现在可能吗?

“我想我还是先走了。以后我们还是少见面吧!”乐洁淡淡一笑,拿起她的包,走过我边上的时候,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拍,安慰我:“好好解释一下。没事的。”

我按住她的手,一刹那真的不愿放开。但最后还是拍拍她的手背,点了点头。

对面的椅子空荡荡的,桌子上只有一支闪着微微光亮的蜡烛和两杯喝了一半的红茶。那杯子被烛光映得一闪一闪的,好象两只小精灵在嘲笑我的无能。我端起一杯红茶,一饮而尽。

奇怪,我居然能够品出其中的苦涩。

此后几天里,我一直没法找到周蓉。由于接近毕业,很多人都不在学校里住了。周蓉自从上个月开始也不住学校,一是为了方便找工作,二是帮她父母整理房子,她父母移民加拿大,原来的单位要收回他们的房子。每次我都打电话到她家里去,基本上都是她妈妈接的电话,而且每次都是用同一句话回答我,“周蓉不在家,她出去了。有什么要我告诉她的吗?”,于是我悻悻放下电话。后来我也冲到他们家去过,但是没想到铁将军把门,我等到很晚,也没有人回来。就这样,我一直没有机会和周蓉把这件事说清楚。

但说得清楚吗?

现在周蓉的脾气较以前发生了太大的变化,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。时而温柔可人,时而又蛮横不讲理。而我,自从乐洁告诉我那些事以后,我的心情也时好时坏。有时想想周蓉对我的好处,便发誓要好好待她,有时又觉得自己象是个木偶,全由别人控制,该喜欢谁,该不爱谁,自己都不能作主,不能象以前那样挥洒自如。而且每次周蓉发脾气之后,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。

到底是我这里有问题?还是周蓉那里有问题?还是我们两个都有问题?

我不知道。

大约两个星期以后,周蓉才约我出来。那天,周蓉穿得非常漂亮,身上透着一种成熟的气质。在她面前我突然渺小了许多。

我跟她解释的时候,周蓉显得非常的平静,平静得让人吃惊。

顿时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。

周蓉安静地听完我的话,然后淡淡地说:“其实你不用说什么,我都知道。”

我无言地望着她。

她停了一下,继续说:“也许……也许,我们之间真的是个错误。一个浪漫迷人的错误。”说完,她笑了,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。不是凄惨,也不是欢愉,而是一种舒心放松的笑容。

我似乎有点明白她要说些什么,连忙恳求她:“你不要这么说。以前我有太多的地方让你伤心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我保证,我发誓。而且我和乐洁已经没有了任何来往,以后我也不会和任何女孩子有来往,我什么都依你的,只是求你千万别说这些话。”

她轻轻地说:“你不必这么做。我也没有怪你什么。我只是认为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。也许我们那时应该做朋友更好。”她停顿一下,“是我太投入了,不管你的事。”

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。

周蓉继续道:“这两天,我想了很多。我们之间的每一件事我都仔细地想过。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回朋友的好。而且……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我父母,和他们一起去加拿大。”

她望了望天空,深深地呼吸一下,说,“你知道吗?其实乐洁很喜欢你。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她上面,而不是我。”

“又是乐洁。你还是在生我的气。我不是答应你了吗,以后我和乐洁不会再有来往。你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。”我并没有放弃。

周蓉沉默了许久,才又道: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乐洁把你介绍给我的用意。乐洁她真的很傻,会把自己喜欢的人给我。我也真是糊涂,会莫名其妙地去爱一个她爱的男人。”说完摇了摇头。

“你怎么会这么说,难道我们这一年的感情都是糊里糊涂的吗?我不相信。我不相信你舍得放弃我们这段感情。”我争辩道。

“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。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我父母去加拿大移民。”

“你移民不要紧,我可以等。十年二十年。如果你不回来,我也可以申请去加拿大找你。”我抓住周蓉的手道。

“你不要傻了。我的话你没有听懂吗?”周蓉挣脱出我的手,转过身背对着我叫道。过了一会儿,她才转过身很认真地对我说:“其实,我是很少做决定的。但这次我真的决定了。如果你真的爱我,就请尊重我的决定吧。”

我从来没有见过周蓉如此认真。望着她坚定的眼神,我再也说不出话来,只是眼睛早已模糊了。

“再过两个月我就要走了。”周蓉道,“这段时间我会很忙,你不要来找我了,就算找也不一定找得到我。我想我们就现在说再见吧。噢!对了,这里还有样东西要给你。也许,你看了之后会明白我的心意。”说完,她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,用包装纸精心地包着。

她递给我之后,还没有等我说“再见”就转身走了。才走两步,就小跑起来,背影看上去象用手在拭眼角的泪水。

我接过那包东西,转身的时候,泪水也终于流了下来。

那是一本日记,非常精美的一本日记,扉页上写着“给我的爱”。我的爱..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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